那天,他们QQ聊天,她突然发来一首歌名,说很好听的,他隐约记得好像是一支摇滚乐队的歌,也就没在意。直到无意间他又想起她发来的这首歌名,就百度了一下,原来是王杰的歌,是自己记错了。
他有些激动,因为他想起了一些往事。
那年他高二,喜欢班里一位女生,那女生喜欢王杰的歌,那时候MP3还是奢侈品,她就买了好多王杰的卡带在随身听里或自己享受或公放大家听。虽然王杰在当时已是过气的歌星,但他还是渐渐喜欢上了王杰的歌,只因她喜欢。
尽管喜欢,他却从来都没对她说,其实大家都明白。她生日那天晚上,他们一起去买生日糖果,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逛街,他们肩并肩走在街上,却经常撞在一起,好像突然不会走路似的。回来把糖果分绐大家的时候,有同学起哄问:“这是不是喜糖?”她一下就生气了,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谁也不理。他也没了笑容,想劝她却不知道说什么,最后只弱弱地安慰了两句,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不语。
不知什么时候,她已经站在他座位旁边,还是有同学在窗外捏着嗓子喊:“傻子,抬头,有人找你——”他这才发现她正站在自己面前,手里拿着一张纸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“对不起”他笑了,她也笑了,又说了不该生气之类的话,他已幸福地云里雾里,哪还听清她说些什么,最后,她把几个果冻丢绐他说:“就剩这几个了,都被他们抢完了。”他只傻傻地笑。
转眼就要到高考了,他觉得必须向她表白了,可又不好开口,于是就在绐她的留言册上写下了心里的话。第二天,她托一位好友告诉他:她知道你对她好,可她没有那种感觉。他失落,茫然,伤心,却流不出一滴眼泪,他把收集到的所有有关王杰的东西撕碎,摔碎,扔掉,再也不去想,然而当见到她时,面对她的质问为什么那样做时,他低下了头。
高考后,他去了另一个城市读书,她选择复读,这一年,他们通信频繁,两个人的默契胜过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。
又一年,她大一,他大二。他事先没有告诉她就跑去找她,当他们相见时,她分外惊喜,一下子说了好多好多她在新学校的风闻感受。那时候她还在军训,他就在一旁看她,他眼里只有她,休息时间,他会送来一个冰淇淋,引来许多惊讶。
第二天中午,他等她吃饭,她说已经在宿舍吃过了,她把正在迷茫的他带到一个小餐厅,里面只有他们两个,确实已经过了饭点,她问他想吃什么,他不答,好像还在思索刚才她吃过饭的事,她为他买了饭放在他面前,他一动一动。很奇怪的场面,两个人对坐着,不说话,眼神偶一相遇就赶忙躲闪开,他不知怎地把一杯果汁一下碰倒了,果汁顺着餐桌流向他,淌在他身上,可他仍一动不动,傻傻地望着果汁,又看看她,还是她把果汁扶起来,她低着头,轻声说:“我知道你对我好,可我真的没有那种感觉。”这话与一年前那么相似,他默默地望着她,望着她转身离开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起身离去,外面开始下雨,好大的雨,他手里拿着伞,却没有撑开,就这样独自走在雨里,他多想她会回来,说刚刚的一切不是真的,可他一直没等到。
他恍恍惚惚地走啊走,也不知道向哪儿走,他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,在雨里,他已分不清方向。
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学校的,直到他接到她的室友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哪儿,他才稍稍有了一点清醒的意识,仿佛一切都如梦一样。
此刻,他一遍又一遍地听着《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》,往事历历在目,却又逐渐模糊,他们已经多年没有联系了,他也只在同学哪儿听到她订婚的消息。现在,在网络的那一端,有个发来《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》的女孩,他很喜欢,他们有许多共同语言,爱好也有许多相似之处,他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,他一定要好好珍惜。